从医院获知荀思南病死的消息,易北辰并没有太伤心,只觉得,心底有一小块地方空了,消磨了,心口四下漏风,吹得人心底发寒。
医生说荀思南不是病死的,是疼死的。
曾经那个活泼爱笑的男生不见了,现在只有躺在病床上的那么一具干瘪骨架,荀思南太瘦,瘦的手指骨节分明,骨头凸起,脸上软软的婴儿肥早就褪去,颧骨突出,看起来有点恐怖。
“易董,荀先生的身后事……”小秘书询问易北辰的意见。
易北辰顿了顿,“去看看他有多少钱,计算着钱把他处理了就了。”
――他不打算给荀思南花一分钱。
荀思南活着的时候,荀思南死了的时候,他都漫不关心。
“好。”小秘书点了点头下去了。
易北辰也很快走出了病房,解放似的望着阴沉的天空长出了一口气。
回到家,易北辰下意识地往厨房看了一眼,以前的时候他一下班,荀思南一定拈着菜勺从厨房里探出头来:“回来了?菜马上就好。”
温软沉静,家长里短。
现在,只有冷冰冰的锅碗盘灶,寂然无人的空旷房间。
有人气儿地方,才配叫家,没有人的地方,再奢华再美丽,也只是一座毫无温度的建筑。
易北辰从来就知道这个道理,却第一次用这样痛彻心扉的方式来领悟。
他受不了。
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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